尽.释.享
ooc预警
存在大量私设!
多为改编剧中剧情。
主要角色含有大量致命疾病!
存在主要角色死亡!
介意勿入!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以下是正文
(忙死啦~最近可能大概率都是3段哈~忙没了😭😭
细细的雨丝不知勾起了几分愁思,淅淅沥沥地悄淋在大地上的每一寸方土,那抹愁意在空中划出一道孤,浸透了那枯枝残叶,也浸透了程少商那病态缠绵般傀儡的身躯。
落着雨的天空像是泛着温度,亮的更亮,虚弱得更虚弱,程少商坐在窗前,观雨落、听雨声,思绪又飘向远方。
那雨如烟如雾,无声的飘洒在那空地上的瓦砾堆里的枯枝败叶上,淋湿了地,淋湿了房,淋湿了树。
雨声滴答,萦绕耳畔,柔意缠绵。
直至天空完全放亮,那雨才舍不得的离开。
程少商不再要萧元漪陪她睡,而是将自家阿母“物归原主”般“还”给了自己的便宜阿父。
她的眠,更浅了。醒得早,睡不熟,几乎已是常态,她也早已习惯自己那病态的模样。
“女公子……”莲房轻唤,寻了件外衣披在程少商身上,莲房拉住程少商的手,冰凉的有些刺骨,强忍着眼底的泪,“女公子今日要和女君一道用饭吗?”
“还是帮我拿来房间吧……”程少商强挤出一抹笑挂在脸上。
“好……”莲房应着,出了房间,微微摇摇头,萧元漪青苁心下了然,三人渐行渐远,青苁才开口道:“女公子如今,不愿与任何人亲近……每日只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,女君,这该如果?”
萧元漪没说话,她们不是不知道程少商的用意,甚是,整个曲陵侯府上下,都知道程少商的用意。
“女公子……”青苁莲房推门而入,程少商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,偶而回眸,“多谢青姨莲房……”
“女公子,不若我们一道用饭吧”莲房出言道,程少商闻言微微摇摇头,“出去吧,我想自己一个人……”
转瞬,听到了关门声。
程少商草草的吃了两口饭食,胃就开始抗议了,索性,便不再吃了。
“女公子怎的又只吃这么一点”莲房染了哭腔道。
程少商闻言,“以后少做些……阿父可说何时归家了吗?”
“家主许是还有半月归家……”莲房回应道,“半月吗?”程少商低语道。
“女公子可是想家主了?”
程少商微微含笑,“是啊”
“可心,怎的这般不安呢……”
“岂有此理,朕对他寄予厚望,他却卖国通敌毁国根基,陷铜牛姓于危难,这些个老家伙,也一个个都是废物,除了上书让朕诛曲陵侯九族,其他有用之词屁都弊不出一句来,朕要他们何用”
“皇后毋恙”
“曹常侍,劳烦通报一声,予要见圣上”
“皇后,今日铜牛县失守的消息传来,几位大臣联手请奏要求从严处置曲陵侯家,以儆效尤,皇上为此发了半时辰火了,如今谁也不见”
……
“程始,颜忠,被两位县丞亲眠所见,携两千精铜,出门投敌,证据确凿,如今连人也找不到了!即便朕,说他们两个是内有冤情,但也难以洗白”
“陛下,为君者切不可优柔寡断,唯有执按律处置,才可令天下服气,妾相信陛下的眼光,更相信颜县令和曲陵侯的为人,此案一定另有内情。况且,妾亦听阿姊提起那程家娘子,一个父亲,她怎会不爱自己的儿女,程娘子的身子孱弱的紧,曲陵侯又如何能割舍?所以啊陛下,此案,要查”越姮道。
“圣上说,曲陵侯家眷全部下狱侯审,程家两兄弟,程承、程止就地免职、关押,程家长子程咏夫妇二人在边关军营,羁押看守”
见宣神谙眸光暗淡了下来,越姮凑近宣神谙耳畔轻声道:“阿姊莫要忧心,我亦与陛下商讨,之后……”言罢,越姮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宣神谙悬着的心,也放下了一点。
“我程氏究竟犯了何罪,要你们太尉府来擒人”
“程始,蛊惑铜牛县令盗取两千精铜,叛国投敌圣上圣意已决,程夫人还不束手就擒,莫非夫君叛国,你也要造反吗?”
“你带人不分青红皂白,冲到曲陵侯府,羞辱程家,吾等难道要,客客气气的迎接你不成,你莫忘了,我随夫征战多年,亦有军功傍身,若想擒程家人,便先过了我萧元漪这一关”
“臣可是奉太尉府之令,查封曲陵侯府,捉拿你们这些共犯的,程夫人的军功,在圣上圣旨面前,不值一提吧”程少商悠悠转醒,身上的衣裙也湿了些,但听着屋外声响,也顾不得这些了,匆忙夺门而出。
“我家将军,绝不可能投敌,此案必有疑点,我们可以随你去太尉府,以供询问,但我们不是罪犯,绝不认罪”
“投敌?我阿父?”程少商暗喃。
“有没有罪,不由你说了算”
“你们这般咄咄逼人,倘若程将军归来,你如何面对同殿袍泽”
“你……你胆敢动我程家人,老身 就跟你们拼了”
“你们若敢伤我家人,定让你们血溅当场”“没错”“谁敢反抗,就地斩杀,再回君王!”
“女公子……”莲房轻唤着扶住了程少商,“女公子衣裙怎的湿了这么多?着了凉又该如何?”程少商摆摆手,“我无碍”
“这位将军,圣上治国,素来是道之以德 齐之以礼,从来不对子民施以苛政酷刑,如今案件尚且未审,程家还未被定罪,你就在此喊打喊杀,怕是难以服众吧”
“服众?今天我便看看,谁敢不服…”确见弓箭已然搭在弓上。
“助手!圣上追诏一则,此案交由廷尉府查办,特命下官,将嫌犯亲眷,护送回廷尉府审问!护送,而非押解!左将军,可能听懂圣上用意?”
见左将军带人离开,袁善见行礼与萧元漪说了些话,程少商只觉得腹腔里好似堆叠了许多把匕首,覆满散发着血气的、锋利的、跌宕的坠痛着……
“嫋嫋……”
“少商……”
程少商微微抬眸,便看见袁善见满眼的担忧,“少商,你可有需要的药物?”程少商摇摇头,“我无碍…不是护送吗?走吧……咳……咳咳”
“阿母……去吧,嫋嫋慢慢走……”
“程夫人”袁善见伸出手去扶程少商,萧元漪这才稍稍微放下心来,强压着程家大母往前走,程少商拽住袁善见的衣袖,“我知道,投敌叛国,按律诛连三族,男子咳车裂斩首,女子发配流放……”
“袁善见,我知道,你是个好人,此案转交廷尉府应也是你求情来的……我本就命不久矣……算我求你,帮我们查清此案,我……咳……”
“少商,别说了,我知道,我会的”
程少商也忘了自己说完话是如何了,只是再睁眼时,便是萧元漪抱着自己。眼眶红红的一副模样。
“嫋嫋!”程姎喊道,转而萧元漪便看着程少商,“嫋嫋……你吓坏阿母了”
“我……我怎的了咳……咳咳”
“嫋嫋!你刚刚吐血晕倒了,幸而袁公子抱起你,又寻了家中的药!”
“是吗……”“好了阿母,嫋嫋如今,不是好好的,没事了吗?”程少商轻轻抚着萧元漪的背,声音微微有些沙哑的哄着。
程少商只觉得,此一遭,自己怕是不死也要折了本就不多的命数了……
“少商,可好些了?”
“多谢袁公子,少商已无碍,咳”
“这狱中终究是不能请医官……不过,你们放心,廷尉府会尽快查清此案,只要真相大白,大家很快就能出狱”
“大人,大人,我家三郎也被抓了吗?大人,老天爷睁睁眼,老天爷,大人,不就两千精铜吗?多少钱,我赔,我赔圣上还不行吗?大郎拿了多少我全赔,我全赔给你们”
“君姑”
“大母可知,可知这两千精铜是多少,那便是赔上我们所有的身家性命都赔不起的,更何况,阿父绝不可能通敌……咳……”程少商说着,感觉到萧元漪握着自己的手又缩紧了几分……
“嫋嫋说的无错……”
“你个扫把星,当初就不该拉着我儿上战场,非要当什么大将军,还不如早些回家,当个田舍翁的好”大母哭着闹着。
“我阿母为何是扫把星……咳,大母,可是忘了,从前我阿父阿母拼杀得来的钱财,都进了谁的荷包?都用在了何人身上?若是大母忘了,嫋嫋也并不介意与阿母说上一二……咳咳……娶阿母是阿父的主意,做将军也是阿父都主意,与我阿母有何干系?”
“大母,若要埋怨,此家中许是只有我能埋怨,嫋嫋尚且不怨阿母,大母便更无法怨……我阿母受的苦,不比任何人少半分”程少商说着,丝毫没注意到萧元漪愈来愈红的眼眶和那赫然含在眼里的泪。
晚膳,程少商只是强迫着自己啃了一个饼子,可吃完,只觉得更难受。
但还是冲着萧元漪笑,不舍得她担心,尽管萧元漪看到出她不好受。
昏暗狭窄,四面是墙,只有一门一窗,狭小的窗口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线,泥灰的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,潮湿的泥土地面坑洼不平,地上只是胡乱铺了一层乱蓬蓬的茅草。黑夜,像一张大网,铺撒开,肆意弥漫、笼住点点星光……
而那盏小窗,映入的只是一丝丝月光。
程少商接连打了几个哆嗦,拼命咬紧牙关,不让自己的痛苦为旁人所知道,额头上冒出一层层的冷汗,很快大汗淋漓,犹如雨下。
没有痛苦地呻吟,没有剧烈的咳嗽声,她好像有些发不出声了。
看着那抹月光,只是更为无助。
「 “三叔母,你教嫋嫋吹笛吧”
“嫋嫋想学?”
“想学”
“那三叔母教你”
“日出东南隅,照我秦氏楼。秦氏有好女,自名为罗敷。罗敷喜蚕桑,采桑城南隅。青丝为笼系,桂枝为笼钩。头上倭堕髻,耳中明月珠。缃绮为下裙,紫绮为上襦。行者见罗敷,下担捋髭须。少年见罗敷,脱帽着帩头。耕者忘其犁,锄者忘其锄。来归相……”
“是何人在此合唱?”
“女公子,我叫阿妙” 」
程少商坐在角落里,看着熟睡的家人,而后深深地把头埋进双臂之中,程少商向来敏感,年幼的经历让她看得清很多人,看得到他们可憎的面目;看得到他们的柔和的面目;看得到他们眼底的情绪……
她还什么没看过这天下的山水,没见过百姓间的津津乐道,还有很多人,很多事,她都不知道……
可命运,不允许她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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